《恐》(六) (第2/2页)
不知道为什么,我一点都不怕跳楼。之前在学校就有这个念头,估计是奶奶给我做的榜样吧。区别是我想跳的那个才只有两层高,奶奶的癌症病房在十七楼。
之后家里就举行了葬礼,爷爷说那是奶奶的葬礼。
但没多久爷爷在一天晚上之后也就再也没醒过来了,爸爸在牛棚里找到过一瓶空了的百草枯。
爷爷奶奶的坟墓就在橘山的后头,没有手术剩下来的钱也没有继续建楼,用来安葬了爷爷奶奶,那座白色的坟墓在橘山上仔细看就能望见。
也是那时候开始,山上的橘子慢慢就不甜了。
橘子不甜的说法有很多,村子里的人都说是因为爷爷奶奶。
还有说我们家有脏东西的,那些牛鬼蛇神我就不提了。
妈妈一直自责说橘子不甜是她的事情,说爷爷奶奶走得急并没有教会妈妈怎么种橘子。妈妈也不知道橘子什么样是好,什么样是坏。
几年下来橘子就从甜的变得越来越酸了,变酸之前的几年妈妈还以为家里条件是村里条件最好的。只要守着橘子树就能赚到钱,根本没有在意山上的橘子需要什么,结果就变成了那样。
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拉大货车来收橘子,只不过卖不到最贵的一斤一块三了。
从一块一斤,到七毛一斤。一年的橘子比一年的便宜,摘橘子也请不到村民了。都是妈妈自己在干,有时候爸爸打工回来会帮忙。虽然便宜但不能不卖出去,如果不卖熟了的橘子掉下来就要烂在山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