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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章 最后的仪式

  第一百零五章 最后的仪式 (第2/2页)
  
  是刚才他在爆炸之前,从山崎久胸口取出来的血液。
  
  「呵呵呵呵哈哈哈哈……这下子,仪式就可以正式开始了!」
  
  发出了类似神经质般的大笑声,连带着被烧伤的痛苦,都被飞段给直接遗忘了。
  
  不如说,此时内心充满了即将审判'罪人'的无上喜悦与激动。
  
  说起来,这几天一直在赶路,被人各种使唤,事事不顺让他内心窝着一团火,急需要一个发泄口,将内心的愤怒引导出去。于是,飞段抬起手里的三月镰刀,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刀刃上的血液。
  
  舔舐完鲜血的飞段,身体立马产生了惊人的变化,以黑色为基底的身体,绘上与之相反的白色条纹。
  
  黑与白的交织,看上去无比诡异。
  
  好像一具拥有了黑色血肉的森森白骨,不祥与死亡的氛围笼罩着飞段的全身。
  
  他跳到了之前画好的圆形与三角形结合的血色符号中央,稳稳落定。
  
  「这下子你完蛋了,小鬼!我要让你在哀嚎中痛苦死去!给我好好牢记邪神大人的'恩赐!'」
  
  飞段扔下了手里的三月镰刀,从袖口再次取出带有尖刃的黑棒。
  
  「梦话最好醒来再说!」
  
  山崎久掏出一支苦无,脚步一蹬,飞快冲向飞段。
  
  飞段看到山崎久的动作,充满讥讽的嗤笑了一声。
  
  「先把你能奔跑起来的大腿给废掉,让你像条臭虫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。」
  
  说着,他站在符号的中央,拿起带有尖刃的黑棒,对准自己的大腿狠狠刺下。
  
  噗嗤!
  
  黑棒毫无阻碍的刺穿了飞段的大腿,鲜血喷涌出来。
  
  「哈哈哈哈!这下子,你就无法——」
  
  飞段的痛苦与快乐并存,眼睛里笑出的不知是痛苦,还是快乐的泪水,以嘲讽的态度看向前方的山崎久。
  
  他可以预见到对方抱着被刺穿,血流如注的大腿,倒在地上哀嚎,扭曲,翻滚,祈求他高抬贵手饶恕一命。
  
  最后,他以无情般的姿态,打破他求生的希望,给予他生命的最终一击。
  
  像是踩死蚂蚁一般,将他踩死。可是——
  
  这种事完全没有发生。山崎久还在奔跑。
  
  身影如同奔跃起来的闪电,冲到飞段的面前,运起苦无用力一挥。
  
  飞段的笑声戛然而止,脸部畅快的笑意完全凝固。
  
  他只感觉到脖子一凉,周围的场景开始不停翻转。
  
  只见飞段的脑袋头顶朝地竖立起来,脑袋与身体,在山崎久完美的分割下,进行了分家处理。
  
  由于视野的颠倒,天与地也发生了扭转,一同进行了颠倒。
  
  「咦?呃?怎么……」
  
  飞段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  
  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双脚掌,但是他完全看不到对方腰部以上的部位,无论怎么向上翻起眼球,都看不到对方的全部正面。
  
  这是怎么一回事?
  
  为什么天空在下面?
  
  大地距离自己这么接近?
  
  发生了什么?
  
  「果然是不死之身,脑袋搬家了,都还活着呢,真是令人羡慕的能力。」
  
  山崎久蹲下了身子,摆弄了一下飞段倒立的脑袋,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声。
  
  鬼之国的库藏里面,他听说过各种各样的秘术、禁术,乃至于神乎其技的血继限界,但是像飞段这种脑袋与身体分开,还能保持生命活动的术,还真是头一次见。
  
  「啊,怎么是你这个臭小鬼?为什么你没有事?我明明诅咒了你,刺穿了你的大腿才对!」
  
  山崎久蹲下来之后,飞段立马不敢置信的大吼大叫起来,眼球气得似乎要爆炸开来一样,充满了可怖的血丝。
  
  按照正常的发展,对方应该像一条臭虫一样,在地上痛苦哀嚎,扭来扭去才对。
  
  「抱歉,你舔的不是我的血,而是人工合成的猪血,只是味道加工成和人血一样。之前炸弹爆炸的前一刻,会有闪光效果,将视野屏蔽掉,我就借助那个机会,将猪血洒了一点上去。」
  
  山崎久拿起一支还剩半管血的试剂管,展示给飞段。
  
  「?」
  
  飞段大脑一片空白。他舔的是猪血?
  
  「你应该是很多年前邪神教的那个漏网之鱼吧。很遗憾,对于邪神教的秘密,我们鬼之国都已经解析完毕了。你在举行诅咒仪式的那一刻,就是最佳出手时机。」
  
  山崎久说出了飞段的最大秘密。
  
  鬼之国曾对邪神教采取过剿灭行动,在那一次行动中,不仅剿灭了邪神教大部分狂热信徒,同样也获得了邪神教多年的珍藏。
  
  比如他们祭拜邪神的方式,教派的教义,如何洗脑入教人员,以及记录在典籍中的各种邪恶术式,都被鬼之国获取,并进行了深入钻研。
  
  尽管没经过邪神'恩赐'的身躯,无法施展那些禁术,但从中解析出术式的秘密,以及找到薄弱点,则是轻而易举。
  
  被解析出禁术秘密的飞段,只是一名颇具战斗能力的上忍,其危险性大大降低。
  
  加上头脑单纯简单,思考能力不足,随意设点陷阱,就能让他毫无所觉踩中陷阱。
  
  只是……这个过程,比山崎久预料的还要简单。
  
  让他不得不产生一个疑问,那就是飞段的脑子,是不是都是结构简单的单细胞构成。
  
  「为什么把他的脑袋和身体分开啊?这不是凭白增加工作难度吗?而且血淋淋的,处理起来很麻烦。」
  
  香燐走了过来,对着山崎久不满说道。
  
  「我只是觉得这样拥有不死之身的家伙,哪怕束缚起来也比较危险。让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,又不至于让他死去,是最好的处理方式。而且,最后打扫的是我,又不需要你来动手。」
  
  山崎久很清楚自己小队里面的'弟'位。
  
  作为队长的彩,自然不可能主动处理这些小事。
  
  香燐作为队伍里的二号人物,如非必要,也不会主动申请打杂工作。
  
  因此,像是收尸,做饭,侦察,炮灰等等工作,都是他这个底层人员一直在做。
  
  没办法,谁让他在队伍里的实力最差呢?忍者这个职业,很多时候终究要看能力说话。
  
  官大一级压死人,也并不是玩笑话。
  
  「那就拜托你了。」
  
  香燐满意点了点头。
  
  山崎久啧了一声,也没说什么,反正都已经习惯了。
  
  他走到飞段的脑袋面前,揪着对方的头发,重新扳正回来。
  
  「哇啊,好疼啊!该死的小鬼,给我轻一点,虽然不会死,但是疼起来也很要命的!小心我诅咒你下地狱!」
  
  飞段骂骂咧咧起来,用无比恼火的语气,对着山崎久发飙。
  
  山崎久对此毫不理会,情报上说这个邪教徒是个话痨,这一点完全没说错。
  
  都这种时候了,竟然还在乎疼不疼的问题。
  
  「接下来……」
  
  山崎久扫向另一边安静躺在地面上的飞段身体,正要向前迈步。
  
  腿部突然出现冰凉的触感,让他顿时一惊。
  
  山崎久连忙低头向下看,脚下变成了污泥遍地的沼泽。
  
  一只只污泥之手从沼泽中伸出,抓向他的身体,其中一只抓住了他的脖颈,扼住他的喉咙,让他脸色迅速涨红,像是窒息了一般。
  
  下意识的,抓住飞段头发的手掌,微微一松,使得飞段的脑袋直接掉入了沼泽中,慢慢下沉。
  
  「这是什么?」
  
  另一边,同样遭到污泥沼泽突袭的香燐,也是一阵手忙脚乱,完全没意识到这个沼
  
  泽是怎么出现的。
  
  无数的污泥之手从沼泽中伸出,滑溜溜又松软的冰凉触感,让香燐联想到某种恶心黏滑的冷血动物。
  
  不小心,一只污泥之手按在她的嘴巴上,有什么东西钻入了她的口中,动来动去。
  
  「好恶心!」
  
  香燐挣脱开污泥之手,左闪右避,朝着沼泽区域外撤离。
  
  一道人影从树干上飞奔下来,两根并起的手指化为利刃,将沼泽中出现的污泥之手全部斩断。
  
  接着他脚步在沼泽上一踏,大量的污泥飞溅出去,来到即将下沉的飞段身体旁边,一把抓住飞段身体的肩膀,从沼泽中硬生生拉了上来,向后一跳,脱离沼泽区域。这个人正是彩。
  
  另一边,山崎久感觉到脖颈一松,开始大口大口喘气,呼吸新鲜的空气,让自己身体的呼吸系统恢复正常运转,也是匆忙向后一跳,站在了过来支援他的彩的身旁,心有余悸看着前方的沼泽地,仍有无数的污泥之手在风中摇摆。
  
  这个巨大的沼泽,通体漆色泽偏黑,像是通往黄泉的入口,而那些从沼泽中伸展出来,在风中摇摆的污泥之手,便是在地狱中正在招引生魂的鬼手。
  
  「谢谢了,彩,要是你迟来一步,我估计得被拖下去淹死不可。」
  
  山崎久的脸上出现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。
  
  如果不是彩及时到来,切断了那些缠住他的污泥之手,在刚才那种危险情况下,他十有八九会被拖入沼泽,溺死在里面。
  
  「可惜,那个邪教徒的脑袋,被抢走了。」
  
  山崎久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,飞段的脑袋消失不见。
  
  「可恶,这是什么东西啊?真恶心。别让我碰到这个混蛋!」
  
  香燐一边发出呸呸的声音,一边走来,脸上还露出嫌恶之色,伸出手指,从嘴里抠出烂泥一样的东西。
  
  「这是泥巴,属于血继限界的一种。之前和我战斗的,就是这家伙。」
  
  彩脸色镇定,耐心解释了一句。
  
  「就这样放过他吗?」
  
  香燐不甘心问道。
  
  竟然把泥巴塞进她的嘴巴里,香燐有种想要杀了对方的冲动。
  
  而且这些泥巴冲进她嘴里,还喜欢动来动去,冰冰凉凉,而且无比黏滑,就像是一条扭动起来的小蛇,差点没恶心死她。
  
  「感知他本人没用,不过说不定可以通过那个被带走的邪教徒脑袋,进行定位。」
  
  彩沉思了一下说道。
  
  「交给我来!」
  
  香燐深深呼吸了口气,这次不是用单纯的查克拉,而是将查克拉和体内的自然能量融合,形成仙术查克拉,利用仙术的增幅,将自身的感知忍术放开到极限,对周围区域,进行全方位扫描。
  
  O
  
  「咳咳,终于得救了!」
  
  从土中钻出,只剩下脑袋的飞段,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,随后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。
  
  在地底钻了这么久,差点没有把他给闷死。
  
  「教主大人。」
  
  饴雪蹲下身子,来到了飞段脑袋的前面停下,脸上露出的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微笑。
  
  「这次真是多亏你了,饴雪。不愧是我认定的主教,没让我失望。接下来,只需要把身体拿回来就行了。不过,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,只有你一个人的话,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。下一次,我一定要狠狠咒杀他们!」
  
  飞段没想着立刻回去报复。
  
  只剩下脑袋的他,虽然也可以存活,但没有身体,他也就不具备任何战斗能力。
  
  「嗯嗯。」
  
  饴雪听着飞段的叙说,点头不已。
  
  「好了,快点带我回雨隐村,要是不吃东西的话,我过一阵子就会死。」
  
  尽管已经落魄如此,飞段还是不客气的对饴雪颐指气使起来,将对方认定成自己忠实的下仆。
  
  「嗯嗯。」
  
  饴雪继续微笑着点头。
  
  随后站了起来,他没有带着飞段离开,而是在自己受伤的肩膀位置抓了一把。
  
  看着满手的红色鲜血,饴雪满意的弯下腰,将染血的手掌触向大地,画上一个血色的圆圈。
  
  再在血色的圆圈里面,画上一个血色三角形。
  
  飞段刚好位于血色圆圈和三角形的中央。这个血色符号,也正是飞段施展咒术的特殊记号。
  
  同样也是邪神教教徒举行献祭仪式时的标志。
  
  「喂,你画这个干什么?快点带我回雨隐村,你难道耳聋了吗?」
  
  飞段张口大骂起来,有种气急败坏的意味。
  
  「你这废物,快点给我动起来,要是我死了,我一定把你给咒杀掉!快点带我回去!」
  
  然而,无论飞段如何叫骂,饴雪都是不慌不忙的微笑着。
  
  在这个血色记号画好后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坠链。
  
  圆圈之中有着三角形的银色坠链。
  
  与地面的血色记号一模一样,同时也是平时挂在飞段脖子底下的坠链。
  
  是邪神教教徒的象征物。
  
  「那是我的东西!快点还给我!」飞段龇牙咧嘴起来。
  
  这个坠链,一定是饴雪偷偷从战场上摸走的。
  
  「教主大人,让我来为你举行最后的仪式,让您回归邪神大人的怀抱吧。」
  
  饴雪摆出了无比虔诚的表情。
  
  双手合十祈祷,坠链挂在双手上,全身仿佛都沐浴着神圣的光辉。
  
  虔诚而庄重。
  
  「最……最后的仪式?你想干什么?你该不会是想要……」
  
  飞段目瞪欲裂,满是血丝,用一种要把人生吞了的眼神瞪向饴雪。
  
  饴雪脸上的虚无慢慢消失,转而变成了一种满足的微笑。
  
  他抓着坠链,如同入定的老僧平静。
  
  「我很尊敬教主大人,因为是教主大人,让我找到了重新面对世界的勇气,还有信仰。因此,作为教主大人的继承者,我会以最为庄重的仪式,为教主大人践行。」
  
  「混蛋!给我住手!我才不要死!我还要杀更多人!你这个废物,白痴,垃圾,到底听到没有,给我住手!我才是邪神教的教主!你只是我的仆人!失去我,你什么都不是!」
  
  飞段声嘶力竭的嘶吼。
  
  「真是难看呢,教主大人。看来就算是不死的教主大人,也会畏惧死亡本身。」
  
  饴雪嘴角露出平静的笑意。
  
  「不过即使如此,我也依然尊敬现在的教主大人。毕竟教主大人不是说过,作为教徒——'要杀死自己的邻居'这句话吗?教主大人,正是我最好的'邻居'!」
  
  所以……
  
  饴雪双手按住地面,注入查克拉。
  
  画有血色符号圆阵的土地,开始下沉,飞段的脑袋也跟着一起下沉,随着邪神教的象征,向着无底的深渊前进。
  
  「住手!不要!我不想死!垃圾,我诅咒你这个叛徒——「
  
  叫骂,嘶吼,临死前的丑态,在飞段脸上呈现。
  
  他的哀嚎与诅咒没有意义。
  
  四周越来越暗,饴雪的笑脸,也随着他不断下沉,变得模糊,无法看清。
  
  黑暗袭来。
  
  「永别了,教主大人。请放心,您会永远活在我的心中,成为指引我前行的永恒灯塔……您的灵魂与我同在。」
  
  大地恢复了平静。
  
  真正的不死者,沉眠于地下的深渊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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